秘書匯報完信息，把那文件留在了辦公桌上，退了出去。

許悠悠眼裏是不信，臉上卻露出一個敷衍的笑容來。

“成哥哥……你看，嫂子不是都找到了嗎？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。”

“我陪你去接她回來吧？”

顧成站起來往外走的時候，許悠悠連忙跟了上去。

顧成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，把她抓住他手臂的手甩了下去，拒絕了她。

“不必了。”

他眼中的深意讓許悠悠一楞，而後似乎反應過來什麽。

“成哥哥……是不是嫂子不喜歡我？你是不是，怕我跟你一起去了，她就不跟你一起回來了？”

“我知道，她一直不喜歡，可是我明明什麽都沒有做啊。”

她說得有幾分驚惶，還帶著幾分恰到好處的迷茫。

若是往日，顧成必定會忍不住安撫幾句，也就順勢答應了她跟著去接回安悅的提議。

而現在，他卻只是默不作聲地看著她。

許悠悠終於察覺到什麽不對，聲音變得小心翼翼。

“怎麽了？”

她一臉的無辜，若非那些鐵證如今依舊擺在他辦公桌側的抽屜裏，他或許也就被騙過去了。

他的耐心終於還是被耗盡。

“許悠悠，我在想，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太好了，讓你覺得，你說什麽我都會信？嗯？”

他似乎嘆息了一聲，又似乎只是聲音低沈了些，所以聽起來像嘆息。

許悠悠楞了片刻。

“什麽？”

她是真的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，這一次臉上的迷茫絕不作偽。

顧成一挑眉：“都到這個時候了，你也不必再這樣了。”

“我本來還顧念之前的關系，所以想著，你還小，一時犯錯也是可以理解的，沒想責備你什麽。”

“不過看你好像一點不覺得自己做錯了？那可不太好……”

他再次開口，把自己知道的猜測到的，都說了一遍。

許悠悠在那樣的敘述裏，臉色漸白。

“成哥哥……你聽我說……”

她臉上的無辜與茫然，替換成了某種慌亂和不知所措。

其實依舊美麗著，只是顧成沒了欣賞的心思。

“我那天……我只是一時沒想通，他不喜歡我，你也因為嫂子把我甩在了大街上，我只是……”

她急急忙忙地解釋著什麽。

“我只是嫉妒了……嫉妒嫂子能夠得到你的真心愛護，所以，所以才會想著，如果我也受傷了，你是不是就會來看我了。”

“嫂子只是出差回來累了，你就對她那麽好，那我……”

顧成好整以暇地看著她，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。

等許悠悠的聲音淹沒在哭腔裏後，他才微微偏過頭。

“說完了？”

“那就回去吧，以後別來找我了。”

許悠悠伸手去拉他：“不……不要，你以前說過，會一直保護我的。”

他小時候，確實這樣對她說過。

那時候她性格綿軟，他總害怕她被人欺負，在她面前許下諾言的時候，是情真意切的。

後來他們都長大了，兩個人的交流，卻就那樣變少了，可每次見面，他卻依舊是溫和的大哥哥模樣。

許悠悠驚惶地望著他，說起他幼時的承諾，如抓住了一根浮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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